第27章 磨墨。_司寝美人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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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磨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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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琰盯着方岐,他忽地想起来,方岐这个人,他在虞枝枝身旁见到了许多遍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可控制地,他想起上回在濯龙园垂钓时候看到的虞枝枝和方岐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神色亲昵自然,有时虞枝枝还踮起脚尖凑到方岐耳边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回想起来,这两人分外让人生厌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枝枝本在淡淡微笑,忽然被齐琰冰冷地盯了一下,她顿时感到浑身发寒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人方才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不痛快了?

        虞枝枝并不认为这是因为方岐的缘故,齐琰曾亲口说过,他根本不在意方岐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这样的小人物,齐琰怎会看在眼里,虞枝枝自己也不过是齐琰解闷的玩意儿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为什么?

        或许,齐琰很痛恨她这副娇娇弱弱等着看病的样子?是了,他自己都很少看病。

        大约和从前他嫌弃虞枝枝捡回沾了雨雪的柴火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话还回荡在虞枝枝耳边——你一个宫女竟然娇生惯养如此,未免可笑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枝枝“懂了”,于是心虚地推辞起来:“殿下,不用了,我没有病,只是有些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微微垂着眼睫,像是害怕与齐琰对视。

        方岐被赵吉利半路逮过来,本就心中坠坠,看见虞枝枝这副样子,更是忐忑起来,他脚步迟疑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在齐琰眼中,他更觉得虞枝枝和方岐两人之间有什么在瞒他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齐琰沉声:“诊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岐转头看虞枝枝,见她脸色惨白,眉眼却有艳色,他显而易见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齐琰审视着看着方岐眼中的怔愣,他目光沉沉,拨了拨手腕间的佛珠。

        炭盆中红炭烧出一声细微的爆裂声,这细微的声响显得室内的安静尤为死寂。

        齐琰面色阴沉,虞枝枝和方岐更加不自在,于是齐琰愈发觉得他两人有鬼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这莫名其妙的氛围中,方岐硬着头皮走到虞枝枝的床榻边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刚要将手搭在虞枝枝腕上,一向机警的赵吉利终于反应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吉利大声道:“尤怜,替虞娘子放下帘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尤怜如梦初醒,闻言将帐钩一拉,放下了床帷,她又机灵地为方岐递上帕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方岐接过帕子,虚虚搭在虞枝枝腕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枝枝纤细苍白的手腕从藕色的床帐之中伸出,晃悠悠挂着一只墨绿的镯子,这玉镯仿佛能轻易折断她的腕,衬得她十分娇弱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枝枝隔着帐对方岐说:“方药丞,我没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想让齐琰觉得她是一个麻烦精。

        方岐收手,说道:“虞娘子身子娇弱,虽没有生病,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抬起眼睛,并没有敢直视齐琰,他犹豫着说道:“房事上要尤为小心,万不可随性而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岐把脉的时候觉得略微不对劲,但他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,虞枝枝来冷宫才几天。

        帐内虞枝枝的影子看起来都分外僵硬,但帐外的齐琰却淡然如初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吉利忙道:“方药丞辛苦了,”他给方岐提药箱,“药丞路上走慢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岐看着赵吉利提药箱的动作很是伶俐,沉默了一下,行礼退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尤怜想了想,也跟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屋内又剩下齐琰和虞枝枝二人,齐琰走到床榻边,隔着帐子问虞枝枝:“你在慌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虞枝枝支支吾吾:“我、我哪里慌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虞枝枝反客为主:“倒是殿下你,沉着一张脸,快将方药丞吓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琰蹙眉深思,然后他逼近一步,隔着轻薄的垂帷,抬起虞枝枝的下巴,他用拇指隔着薄纱摩挲着虞枝枝的肌肤:“莫不是你串通了那个药师,让他过来提醒孤房事小心?怎么,吃不住?”

        虞枝枝被他的手指烫到脸颊生红:“我才没有说那种事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琰哼了一声,捏了虞枝枝的下巴:“好好养着,本欲今日带你去东观的……”他上下扫了一眼虞枝枝,“如此不中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虞枝枝错愕,方才不中用的还是齐琰,怎么一下子就成她了?

        她来不及细想,对着齐琰的背影喊道:“殿下,我养好了,可以去东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但齐琰似乎根本没有听见,他丝毫不理会背后的虞枝枝。

        齐琰回到寝殿,见到赵吉利在殷勤地给他打扫宫殿,整理床铺,齐琰不解:“做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吉利道:“昨夜奴婢没有预备,床榻都没换上个喜庆颜色,还有,这帷幔也应当换成红的才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齐琰看着悬挂了一般的红帐,他皱眉:“换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吉利动作一顿。

        齐琰说道:“这里一切照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吉利只好讪讪地收回来手里的帷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本还想趁着今日给虞氏请个封,看来殿下并无此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原以为今日之后,殿下不再是一个人,但他家殿下似乎更情愿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德阳殿内,皇帝在和齐琢下棋,董泰和周节侍立一旁。

        父子两人闲聊般地说起了齐琰和虞枝枝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落下一枚白子,说道:“你看中的那宫女却是五郎的房中人,这事便到此为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琢不在意道:“原是不知道的,既然是五弟的人,儿子自然不会再要她,原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玩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父子两人谈话异常温馨,浑然不似天家父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也是天子性情使然,天子原本不过是一个藩王,懒散逍遥惯了,全无帝王威仪,当皇帝这么多年来,他虽然暂且掌控了局势复杂的朝廷,却没有更多的心气和手段来重整朝纲,这天下依旧延续着前代的沉沉暮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洛京之中,宦官,外戚,士族争权夺利。边郡之地,西北羌乱不止,东北鲜卑压境。更别提地方士族豪强吞并土地,民不聊生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皇帝本人,却整日沉迷于修建皇家园林,大兴土木,以满足个人私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精心摆弄宦官外戚和士人这些棋子,也不过是为了他的舒心日子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再落下一枚白子,笑道:“琢儿,你要输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琢也笑:“父亲棋艺高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下完这盘棋,皇帝伸手,周节扶起了他。皇帝说道:“好不容易回洛京一趟,就不要急着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琢笑笑不言语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说:“过几日校猎,你也随朕一起去,你骑射功夫很好,让你弟弟们也学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琢称是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望着殿门口,缓缓说:“校猎回来,就是太后的生辰,不如在太后生辰后再去封地?”

        齐琢久久没有言语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也沉默良久,他说道:“你母亲当年的事,太后是无心之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齐琢的母亲李昭仪身份很尴尬,她原本是臣子之妻,却怀上了当时还是藩王的如今天子的孩子。当年皇帝去封地,没能带走李昭仪,这事原可以就这样不了了之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皇帝多年后回到洛京,登上大位,这时的皇帝免不了任性一回,非要李昭仪带着齐琢入宫。

        此事是皇家的丑事,当时的太尉卢光上表,反对李昭仪入宫。北宫之内,太后也很不赞同。

        群情汹涌之下,李昭仪不堪忍受,自缢死在宫中。齐琢的身份也被宫内宫外怀疑不休,直到他渐渐长大,越长越像皇帝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齐琢心中一直恨着太后还有卢光等人,对于太后的生辰,他自然不会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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